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一条生命,对他们而言貌视根本就不知几个钱啊,也许,真的就如那蝼蚁。   怔住的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凶残的男人。   “你……”   “残忍。”最后,我只能吐出这个词来形容。   我不是个有爱心的人,也不是个温情的人。我自认小时的机遇让我变得厌世、冷漠,甚至带了一丝无情,可是真正面不改色的决定一个人生死时,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不够无情还是……不够冷酷寡然。   “哈哈!”暗斯邪只是一声冷哼,阴寒的眼睇着我,冷得就像终年见雪的山峰;那山峰覆盖着厚厚的冰,那么无坚不摧、寒彻心扉。“残忍?看来倾学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忍,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残忍,而残忍可以达到怎样的境界。”   “是!我没有经历过残忍,我不像你们暗门的人懂得什么是夹缝里求生存,怎样从生死边缘、或者是死人堆里险险活着,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些遭遇着生死的人为何不能知道一个人活着艰辛、痛苦、困难……”我不安的左右移步,不,我要阻止他们。   “反正就是不能杀她,也不能伤害她,不能……”想说好多好多的不能,虽然绯樱是做错过,但是刚刚已经化解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再说那药也不是她下得。   “哦?”暗斯邪只是不置可否的敷衍着。   “那药不是她下得,你们不要找她麻烦了,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对付我。绯樱只是个被你们“美色”蛊惑的普、通、人而已。”   那意思含蓄的说法是绯樱无辜,谁叫你们男颜祸水呢!直接的说法就是:都是你们四个人妖出来害人,这些人才这样的。   男人干嘛长得这样妖娆、魅惑。   “普通?看来她还有说出全部。”若有所思后暗斯魅讥诮的笑笑。   是,绯樱没有说出全部,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答。   暗斯邪冷酷地瞧瞧我,不置一词。   哼,什么嘛,明摆着就是弄张冰山脸来跟我摆谱装蒜。   想要我问吗?我就偏不如你所愿。   “每一个都有过去秘密,绯樱有苦衷,我也不想再来深究她的过错,反正我们已经释怀了,所以你尽管爱说不说。”我不服气的扭头不看他,丫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是你冷还是我冷,哼!   “你真不想知道?”暗斯邪定定地瞥向我,黑如玛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被好友陷害后还能无动于衷,不追究原因的又相信那人。   “……”   我不想在争辩这个问题,也不想在想起那些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跟暗斯魅、龙熙澈做那样的事,那暗斯邪是不是也……毕竟他们两兄弟那么“相亲相爱”、“兄友弟恭”……   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被几个人强暴了啊!   那个药又是什么药啊……   我苦命的阿信啊,我可怜的薛同志啊……   “真的不想?”   “啊!不想不想,你怎么这么鸡婆,这么啰嗦,你这个臭家伙烦死啦,别再问我了。你自己爱说不说行不行啊!”   可恶,我的头都要炸了,简直就像熟透的西瓜一碰就爆炸了。   真是的,真是的,干嘛一直问我这样的问题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丫的,冷漠都被眼前这个啰嗦的家伙叽歪掉了,真是的!怎么平常那么冷酷的一个人,现在这么啰嗦啊,简直就是一个鸟类嘛!   “我鸡婆?啰嗦?”暗斯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平生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那个“有人”还是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最最为人看不起的女人。   他都已经忘记上一次看不起他、胆敢辱骂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自国中起就灭绝了吧。   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是被自己手底下的暗门人修理的惨绝人寰就是已经死无全尸了,那容得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现在这个女人倒好,竟然胆大到当面“直言”,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与……愚蠢!   “你不要以为你是魅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在我面前无理一样是罪无可赦。”暗斯邪冷冷地嘲讽到,狠厉的眼眸像是一匹伺机而动的狼,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咬断猎物的脖子。   “暗斯魅?这又关他什么事啊!还有就是,你们四大公子以为自己都是神吗?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可以轻易裁决别人的生死,更可以狂妄自大、惟我独尊?”   虽然我一脸的无所畏惧,实则心里还是有丝不安。   但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气势决对不能被暗门那两个“无齿”之徒给比下去!   “不错,我们就是神!”   兄弟两人还真是一个样——不可一世。   “哼!”不服气的甩头不理他。   “绯樱是我们暗部的人。确切的说,她是我们暗门某一位人员的情妇。”   虽是简短的两句话对我却有爆炸性的效果,真是如雷贯耳、一语惊人!   那个女人!她的不可说就是这个吗,还真是震撼人心啊!怪不得那家伙支支吾吾,这也不能怪她吧,情妇,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而且她还是学生。这也就可以说明她为什么要伪装自己,性格也偏激扭曲了,好在现在她不知怎么就释怀了,这大概是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喔……”   “你不想知道理由?”暗斯邪有丝奇怪地望向那个站立的女子,她没有惊诧也没有问明缘由,一丝一毫都没有。   “绯樱她有她的无奈,而且她决定明天离开开始新的生活,当然我会祝福她,这次下药事件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只希望这个失而复得的朋友在今后能够幸福,一定要幸福。”最后一句已是低浅的自言自语,那话语像是讲给自己听得。   只因……我已没有幸福。   “哦?没有别的?”冷魅的眼眨了眨,眸中是连暗斯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意,像大地回春、冰雪融化后的温暖。   无语地睇睇他,不在意地低头整了整衣服,拍拍手,再冷漠的斜插进口袋走人。   “叶、倾。”狠厉忿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只当没事样地摆摆手,洒脱地照走着我的路,潇洒恣意。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想在了解。”   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那么就像绯樱所说的,勇于去面对吧!   路,总是由人走出来的。   暗斯邪只是静静看着我走离,没有威胁喊话,更没有走前拦人。   只是,站着。   只有,波动的眼在想什么…… 第三十六章   春去秋又来,院里的几棵零散果树变得更加萧索,金黄的叶已经迈入枫红的世界,一筋一脉都是岁月的痕迹。   天气,多云转阴。   窗外,秋风嘶吼。   前几天的突发事件搞得我心神不宁,昨天又被绯樱那个家伙弄得感动莫名、突如其来、心神受惊,这些天的情绪波动着实厉害。   恍然间,心有丝惊惶。   今天,绯樱要走。这又让我不自在起来,心里总觉堵得慌。不知是她要走,还是……我也想要走,偏偏……   走不了又无所遁形、腹背受敌,这真的让我焦虑万分。那个暗处的神秘者已经对我伸出了黑手,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那冷森森的獠牙,可是我即不明白原因,又不能防范。   且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说那棘手的四大灾星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特别暗门那两个恐怖的家伙:一个狠毒阴狠如狼,一个卑鄙狡猾似狈,名副其实的狼狈为奸。   日子,不好过啊!   秋风越加的肆虐,那呼呼的吼声越加扰的心难安。   内忧外患。   甩甩头,我决定先解决眼前之事,利索地掏出休闲裤中的手机:正好七点,是时间出门了。   到檀香园还只有七点半,平时坐公交要二十几分钟而我为了替她饯行所以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还奢侈的花钱打车,恩……待会要问她收钱。   脸皮厚实的我着实好不要脸,不过,我从来不认。因为,我是草根啊,所以我很穷也是理所当然的。哼哼,故而这个因为所以是毋庸置疑的。   “绯樱,你这个死女人,起来没啊。”哎,原形毕露是我现在的真实写照。   “你的冷漠上哪去了啊?”人未到声先到,典型的王某人。   我踢到白色的运动跑鞋,丫的,真是热。虽然我根本没走“几步”路,但我是懒人嘛,走几步也是很累的了。要是被交情不深的人知道,铁定是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定再加几个“大板栗”。   踢踏着兔宝宝拖鞋,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席卷到客厅,“你在哪啊?”我左右张望着这个狗窝。   哎,久别的味道,当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在房间收拾东西。”绯樱从房间探出头示意,然后又一溜烟的缩回去忙去了。“你进来啊。”   “哦。”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以前不熟再加上性格使然而那个女人又是有意“谋划”,因此虽相处一室却互不侵犯彼此的领域。   现在回想,那时的我们还真的向两头雌狮,各自的领域权很重,容不得其他人冒犯、踏入。   房间的布置很是华丽丽,我举目望去,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是昂贵异常:镶钻金表,很多套名牌服饰及少量的“布衣”,(丫的,就因为只有几件,所以我还以为她很贫穷只有几件衣服,这下看来她是真的很“穷”啊!)再来就是女孩子都喜欢的闪亮亮的东西了。   哎,这家伙还真是伪装大师,怪不得翻脸时讲究到一个“资格”二字。   绯樱看到直直矗立在一旁的我,那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以为我这个贫民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诸不知我是被她吓到得。   “当心眼珠凸出来。”绯樱含蓄的提醒,调皮地向我眨眼,嘴角的笑明显就是取笑味十足。   这女人!   “你……我……”我那个气啊,害得连话都是截然而止。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为什么我会这么富有,又或者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得钱买这些东西,还是……”绯樱还在滔滔不语,自答自话地连续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我无力的翻翻白眼,真正想说的是:你有钱我比你更有钱,所以别把我想得像个土包子似的。既是朋友,也没必要隐瞒继续让她误解。   不过,现在我想我会免费送她一句:拜托,你可以停止了,老娘比你更有钱。   “拜托,你可以停止了,老娘比你更有钱。”理论赋予实践。   这下换她目瞪口呆了,喋喋不休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傻了?”恶意十足地捏捏她滑嫩莹白的笑脸。恩,真好玩咧!   我再度发现,原来我也有当恶魔的潜质,就不知这是遗传谁了,还是被某人同化了。呸呸呸,我才不承认呢!   阵阵痛意从脸上传来,绯樱忍不住地蹙了蹙眉,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回过了神。   “妮遮……沑仁……谮……闷……折……麽……刍噜……啊!坊——凯——额——辣!”脸颊被捏想当然就影响说话啦。   我见她不反抗很是识时务也就不多加折磨她了,逞逞口舌之勇也就可以谅解了。   “唔……很痛耶!”绯樱一等我放开赶紧后退三步保持安全距离,两手还在安抚揉搓着红彤彤的脸颊,也亏房间大不然再度遭受摧残指日可待。   “好了好了,回归正题。绯樱,你……你……”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总不能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情妇吧。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当……情妇?”绯樱停止了笑闹,上扬的嘴角不知是无奈、悲伤还是深沉的无人能懂的嘲讽。   房间的空气仿佛也不再流动,凝滞的气流带着哀戚和无止境的寒冷。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轻声得小心嘟囔着,我真的不应该再牵扯这个问题的。“哎呀,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我无所谓地打着哈哈,想要打破这沉重氛围。   “没关系,既然要挥别过往,这些……也就无所谓了。我的父亲嫌孩子多就离开了我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就转嫁她的痛苦给我们。最后,她再也不堪忍受卖掉了我们五个……”绯樱的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刚才的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而买我们的人贩子把我们几个先后卖给了几个有钱人,男的做了娈童女的做了供人亵玩的……”   “不要再说了,绯樱!”我悲伤地喝止她,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这些沉重的话语却让我的眼眶泛红,雾气缭绕的在眼里兜转着。可是,我不能流泪,同情的泪水对绯樱而言是再次的伤害。   “不,倾,让我说完。之后我逃离了让人作呕的人进了暗门,你知道一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法生存。”绯樱顿了顿,吸了吸不知何时红彤彤的鼻子,“暗门的暗部是暗门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那里免费招收流浪儿或者是孤苦伶仃的儿童,然后从小培养,我经过了考验最后开始执行人物。呵呵,这具破烂污秽的身子让我在每次的任务中都能侥幸逃脱,最后我努力的跟了一个暗部的上级人员,做了他的情妇。然后我锁定了更高的目标,进了这所学校,虽然身份对他们肯定隐瞒不住,但是只要搭上一个做最简单、最没地位的女人,都比以前强吧。倾,你说呢?”   绯樱一脸的笑意盈盈,眼在笑,嘴在笑。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在哭,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真的,我真的是全然的释怀一切,对她或者是我。虽然原先说会放下一切,但是内心深处真的完全释怀了吗?我不得而知。现在可以给出一个绝然的答案了。   每个人的人生苦难都远不止这些,只要你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你还在意这个红尘俗世的一切,那么你的命运纠葛就不会完结。   只有敞开心扉,努力的过好每一天才会真正的幸福。   “绯樱,你一定要幸福,我会一直为你祈祷,你一定会幸福。”我死死地搂紧她,紧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倾,你也要幸福,知不知道?”绯樱同样搂抱着我,柔弱的双手箍得是如此的用力。   “恩,我知道。”我努力点点头,呼气却有丝急喘。“现在,你能不能放开了,我……我快没气了。”   丫的,原是缺氧所致。   “你这女人。”绯樱被我逗得哭笑不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绯樱,你不难过就好。   我也笑看着她,嘟着嘴说:“你练过的嘛,想当然我这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瘦弱的面如菜色的可怜又可爱的白斩鸡比不过你拉。”   “你还来。”绯樱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   “丫的,本来就是嘛!怪不得昨天说有人在等我,我又不知道谁来了,害我像个白痴一样兜转了几圈。”我“气怒”地睇睇她。   “那是因为你懒又谗,就不知道他们四个谁会养你了。”鄙夷的眼神抛来,那杀伤性简直可媲美原子弹了。   “喂喂喂,我说过了我是注定要孤老一生的人,你别瞎想了。”我没好气的再三严明我所奉行的宗旨。   “得了吧,以后的事情可是很难说的哦。”   “那就以后再说好了。”我故作洒脱地摆摆手,实际上,我早已被那个男人缠住了。不过,我可不想在增加她的担忧,她,要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呀,你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柴米不可斗两,跟平时简直可说是拍若两人呐。”绯樱贼兮兮地指指我的额,一脸的搞怪似的无奈。   “彼此彼此啦。”我抱拳作揖,躬身一弯。   哼哼,还说我呢,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   “别闹了,要赶不上飞机的,我也帮你收拾收拾吧。”起身站定,我收起玩闹的样子,开始着手帮她整理行装。   “恩。”绯樱也不再言语,两人默默收拾起来。   直到十点多才差不多全部装箱完毕,房间立时变得空荡荡起来。   绯樱本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的房间放置的大多是奢侈品,没有那些观赏之物,有的皆是“实用性”或是“价值性”很髙之物,想来她定时因为身处过那样的环境,亲身经历过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所以很有点古代老鸨拼命敛财为以后生活无虞的日子。   她……   我又有丝酸楚涌上心头,那滋味可说是酸甜苦辣咸,万般滋味在心头。那苦涩像似梗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可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样。   以前的我虽没自暴自弃、愤世嫉俗,但我并非没有抱怨过生活,厌弃过父母,现在想想着实不应该,我可比绯樱幸福多了。   做人要惜福,我倏而明白这个道理。   “倾,你还是回来住吧。住在这也就不需要赶来赶去舟车劳累了,况且你又是那么懒散的一个人,很辛苦的。”绯樱一边对我说着,一边眷恋地打量着这个她居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恩。”于我而言两边都差不多,就是吴妈那要知会一声,前天就因为三天没回家害她担心了好久,想当然我被狠狠、狠狠地叨念了一顿,现在还仿佛余音绕耳。若是住校,这回定要告诉她,免得又是一顿排头吃。   “好了,出发了。”绯樱右手拎起行李箱,左手挎着提包向门外走去。想是她怕我这个懒人闲重怕累但又要“废物”利用,所以只让我拿了个小的手提包。   我嘿嘿笑着,一脸知我者莫若绯樱也地紧跟她而出,只是那抹咬牙切齿样没让她看到。   这女人,这么小这么轻的东西还要让我拿,也不想想自己可是练过的,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耶!虽然,那个手提包真的很轻。   离开檀香园一路驱车离校,然后在打的去了桃园飞机场,离校手续早在昨天绯樱就办好了,虽说费了翻功夫。还有就是暗门了,暗斯魅和暗斯邪并没有太难为这个暗门中人,可能是昨天暗斯邪很好心的把我的话挺进去了,也转达过了,故而没有太多的阻碍。若是昨天没有让他放绯樱一马,绯樱难逃一死,要知道暗门处理起人来也是很恐怖的。 第三十七章   正午的阳光很是无力,有种灰蒙蒙的凄美。阴云密布的天空只有几缕阳光侥幸逃脱,从机场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大厅里显得有点阴暗,地面的大理石模糊地映出来来往往的旅客们,广播里不停地各航班的班次情况,行李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咕噜噜声响清脆而空旷。   “绯樱机票拿到了吗?”我轻声问着。   “恩。”绯樱细声答着,乌黑的杏仁眼忽闪忽闪的,似离别在即不忍言别。   “如果到了国外一定要告诉我,有机会我也会去看你的。对了,如果资金短缺通知我一声,我会给你汇去的。”这是我最后能够做到的了。   绯樱怔了怔,一脸的讶异,她原以为宿舍里叶倾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会有钱?我以为你说说的。”   我无奈一笑,好笑地看着她,就知道这女人没往心里去。   “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怎么行,你往生的父母还不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为你这个女儿找我报仇啊。”绯樱怕怕的拍拍胸口,一脸的敬谢不敏。   他们?得了吧,我早已对他们死了心了:“你别管啦,反正钱还蛮多的,我一个人差不多可以花几辈子。所以若你有困难,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那你还做贫民啊。”绯樱抿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那叫低调,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美德怎么可以不好好发扬?我们可是炎黄子孙呢!安拉,你别管啦,有需要就不要隐瞒,朋友是当假的哦。”   “放心啦,我会的。”绯樱感动地点点头,喉咙是又干又涩,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从没有人这么对她好过,况且她还那样对待叶倾过。   喧嚣的大厅。   外面的风在狂乱的刮着。   我们对视着,友情在沉默间升华,蒸腾,然后挥洒于无形,荡涤在彼此的内心深处。   机场广播里开始请飞往巴黎的乘客登机,绯樱再度深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拎起了提包。   我把小提包递给她,眼里是慢慢的祝福。   她从我手里慢慢地接过,顺手拥着了我。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久的让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XXX次航班的乘客请抓紧时间登机。”   机场大厅的广播里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祝你到了法国一切顺利。”我放开手,离开了这个朋友的怀抱。   不过,真没想要这女人会去浪漫之都。   “恩,你也快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绯樱璀璨的笑着,美丽而真挚。   “呃哼,我可不是君啊,快进去吧。”我挥手示意登机入口。   我还是那个习惯,喜欢见别人走离我的生命,留恋那最后的一抹背影。我也喜欢后挂电话,倾听最后的告别音。   “走了。”她拎起物品转身离去,不过,在转身的瞬间眼里便噙着的泪花,那注满的水汽终因一刻的聚集而缓缓滑落。   我站在原地。   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看着她通关,看着她从裤口袋里掏出机票将之递到机场小姐手中,看着她决然地再没有回头。   一个无人窥见也没人注意的暗处,一双似雷达般密集注视一切的眼没有眨动过,直到......绯樱的离开.   绯樱走了。   我漠然静立在机场大厅。   我不晓得什么时候人生才会与她再次交集,也许是几十年后街头某角的再次重逢,俗话说山水有相逢,我和她也许就会如此.可我却不知下次的见面却是永别,不知那时的我想到这时的执著会不会追悔莫及呢?   总之,那天,仿佛是那年整个秋季阳光最无力的一天。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天空灰沉沉的,一朵乌云从太阳下飘过,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恰恰好挡着了太阳,恰恰好挡着了本就少的得可怜几屡阳光.   天,风起云涌。   天,要风云变色了…… 第三十八章   红门   这是一间幽暗的密室,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全以坚固硬实的石块堆砌而成,密不透风,这些石块奇大无比故而重量惊人,称之为盘龙石。普通威力的炸弹根本就撼动不了密室分毫,更不用说是子弹了,所以这是个躲避追杀的好地方——刀枪不入嘛。   当然,这也意味着这个封闭的密室没有一丝的光亮。   静静的密室没有一点声响沉寂的可怕,黑黢黢的窒息感压迫的人透不过起来。   如此的鬼魅,如此的邪恶。   突兀的,一道清亮悦耳的女音响起:“点灯。”本是如黄莺出谷般纯净的美妙音符却在这诡谲的室内显得格外恐怖、怪异,甚至还有微微的回响,这就更像灵异故事中播放的那种阴风阵阵、毛骨悚然的背景乐。   一小团壁火倏然燃起,颇像现今的感应灯般,只是一个是烛火一个是灯火,忽明忽暗的摇曳烛光朦胧而不真切,只隐约可看清室内的“事物”——一个位坐高位的少女和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   少女的五官在明灭的烛光下并不真切,只隐隐可知她是个漂亮的人儿,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露出的雪白肌肤在微弱的光亮下闪烁着柔和的色泽,少女慵懒的斜斜依靠着身下一窥就可知的造价不菲的桧红色宝座,有股古代帝王不怒而威的尊贵气势。   下立着的男子则是全身漆黑一片,黑漆漆的密室如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这个人。被黑笼罩的男子仅剩一双眼睛显露于外,(实际上也是可有可无了,反正是黑鬼一个。)紧绷的身子直直地站立着,像是一座风吹不倒雨打不动的雕像,若是没人搬动他,那么他可能会站在那几千或是几万年不动。壮硕有力的双腿笔直的并拢站立,双手自然下垂,脊背直挺紧绷,像是满弓的弦——一触即发。   “上次任务失败了。”这是陈述句,也是肯定句。   “是。任凭主上惩罚。”男子谦恭的单腿下跪,双手抱拳。   “别急,惩罚是一定要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次失败,你也不要来见我了。”少女一副云淡风清的口气,完全忽视她刚说那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是。”听到这话,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所谓的惊慌或者胆怯、害怕对他而言像是多余的。   “下去吧。”少女冷淡的挥挥手示意。   “是。属下告退。”男子起身恭敬地弯腰一拜,慢慢后退离开。   “轰”石壁一机关被启动,一道隐形的石门缓缓打开而后又自动关闭。   少女支着颌静静瘫躺下来,长形的桧红色卧椅衬得她如一朵卧水芙蓉。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顷刻后按下了一边卧椅扶手上的一个隠形按钮。   “轰”另一个黑衣男子从外走了进来。   “主上。”男子同样恭敬万分地站立着。   “你去假传一份消息到日本宫岛家,这消息务必要宫岛家的人焦急不安从而采取些行动。呵呵,宫岛雄夫的女婿就是很有趣的主题,剩下的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少女还是不温不火的吩咐着,一个计谋将要展开……   “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   男子后退一段转身欲走。   “慢着。”少女忽的叫止了男子的离开。   “主人还有何吩咐。”男子听到命令后回身答道,平平的语调没有显出一丝惊讶、疑惑,因为他们很早就明白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更何况他们的生命卑贱的连一只猫都不如,他们是死士。永远只能听令行事不得有异议,即使是去死,若有一丝情绪波动那都是罪无可赦的死罪,你将会提早去见识见识地府是什么模样。   工具是没有资格有七情六欲的。   “我让你注意的目标——杀!”少女狠绝的对着男子说道。   “是。”男子恭顺地应道,杀人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他领命,再度退下离开。   少女斜斜的挑着嘴角,纯洁无暇的娇软声音醉人的让人酥软无力、神魂颠倒,想要对她多多的怜惜倍加呵护,当她是易碎陶瓷般细心的呵疼着。   “我的男人也敢抢,还连带着其他三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上次不仅让你逃过一劫还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哼,这一回你可不会这么幸运了,朋友?我倒要看看你最后到底能有几个朋友。”狠毒无情的字眼让人闻者惊魂,全然想不到一个如此的可人儿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恐怖、阴森。 第三十九章   日本京都   京都,这个有名的历史之城,群山环绕,一片古意盎然。自建城以来,京都就作为日本的经济、文化中心,它的市民们继承了其优雅的传统,整个城市怀旧味十足。   经过近一千二百年历史浸润的都市,好像染上了伟大时代的铜锈和古银的光辉。东京代表活力充沛、今日的日本,京都代表古色古香、过去的日本;东京是日本的头脑,京都是日本的灵魂。   盛夏九月的京都,说来凉爽有时又炎热的要命,那时遍植八重樱的京都美得摄人心魄,美得晶莹剔透,美得纷繁动人。   今天的京都,已将步入十二月。十二月是梅的季节,樱花早就已凋零的了,虽说如此,十二的京都还是美得止不住的心动。   宫岛家族在日本乃是名声赫赫的家族,位于日本的古城——京都。它对日本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都有着不可小视的影响力。宫岛家族是日本最大的帮派组织,势力遍及日本的每一个角落,而维持庞大营运开销的主要经济来源,则是尖端的生化科技,而且宫岛家族在黑道界也有很高的地位,可以说宫岛家族是继暗门、红门、龙门三大家族的后起之秀。   今天的宫岛家气氛有丝诡异。   “混蛋,真是岂有此理。”宫岛雄夫愤愤不平地咒骂着,手中拿着的报纸已经碎骨无存的零散于地,可怜兮兮的毁灭于宫岛雄夫的怒气里。   “这是怎么了,惹得你这么生气?”松岛雪子疑惑不解地走到丈夫身边,茫然不安地询问着生气缘由。   松岛雪子乃是宫岛雄夫的妻子,一个典型的日本女人。举止端庄贤淑、进退得宜,对丈夫百依百顺、温柔婉约,完全一副小女人姿态。但千万千万不要把她想成是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奉承迎合之人。一般而言,宫岛雄夫的决策、选择只要合情合理,她都会不予质啄,让他自己做主,但如果是重大事情,好比自己女儿的婚事等这类重大事件时,她是绝对的精神领袖、至高的决策者,若是宫岛雄夫与自己的意见相悖、不和,那也是白搭。而且宫岛雄夫再犟也犟不过她,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步的,除非事实真相摆在眼前证明自己的决策错误,那还可以重新商量,否则就是她说了算,连宫岛雄夫也奈何不了她。   “哼,怎么了?还不是千惠子那件事。”宫岛雄夫横眉竖眼的睇着自己的妻子,忿恨的嘴脸像是牛鬼蛇神般恐怖骇人。   “千惠子的事?”松岛雪子更加困惑了。   女儿在京都大学好好的念着书呢,这会关她什么事?最近也没听说她有闯祸啊,怎么会牵扯到她身上?况且雄夫如此生气,肯定不会是小事啊。   “我当初就觉得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见人就笑狡猾的很,现在好了,报纸上传的那么难听,我的这张老脸都要被他丢尽了。宫岛家族还有和颜面在日本立足啊,这岂不是让大和人民耻笑!”宫岛雄夫是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越想越怒火中烧,胸中那团熊熊烈焰呈不断上升趋势,直烧的人咬牙切齿想要火山爆发。   “你是说千惠子的未婚夫?澈儿怎么了?我觉得那个孩子蛮好的啊,风度翩翩、谦谦君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啊。再说其母跟我是八拜之交,其父跟你又是高中同学,这婚事简直就是媒妁之言、天作之合。”松岛雪子想到这件婚事就喜上眉梢,一番先前的茫然不安、小心谨慎。   关于这件喜上加喜的联姻,松岛雪子一直是期待不已的。只因为两家小孩年纪还太小,没到结婚的时候,所以婚事也就一拖再拖。不过只要等自己的女儿大学毕业,他们的婚事就是马上举行了。这也是当初两家说好了的。   虽然知道雄夫并不太满意晓娴的儿子,而是中意自己手下的棋原冰,但是且不说晓娴于自己情同姐妹,晓娴的儿子龙熙澈毕竟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是完美之极。况且自己女儿的心思自己还不清楚吗,千惠子自打第一次见到澈儿后就一直念念不忘、魂牵梦萦、魂不守舍的,心里眼里都是澈儿,这次联姻也正好顺了她女儿家的心思,达成了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梦想。   再说了,澈儿不仅文武双全,相貌和人品更是上上之选,恐怕再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了。反观千惠子,被雄夫宠的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傲慢自大还到处惹祸,只有在澈儿面前才会有所收敛,乖巧听话的像只小绵羊。结婚,正好是她成长的好机会,也是她收敛姿态改掉毛病的良方,真要说还是澈儿委屈了呢。但是自己的女儿纵有千般不是也总是自己生的,而且千惠子也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被自己的父亲宠爱了而已,只要让澈儿多多管教就会改过了。   “你呀,你呀,就知道澈儿、澈儿,就晓得好好好,你就不会说说别的啊。”宫岛雄夫对着松岛雪子吼道,满脸的不耐烦。   “澈儿本来就好啊,你敢说千惠子不喜欢他?还是你想退婚另找夫婿,让自己的女儿恨你一辈子?”松岛雪子话语平静没有因为宫岛雄夫的怒吼吓得不敢言语,相反她说话不轻不柔、一针见血,把宫岛雄夫堵的哑口无言。   这件婚事最重要的就是千惠子喜欢龙熙澈,这是关键点。所以即使宫岛雄夫再不满意,只要自己的女儿喜欢他也不会有异议,除非……他想让他最宠爱的女儿恨他。   “……”宫岛雄夫呐呐地不再言语。   “哎……”   少顷,宫岛雄夫才无奈地叹了明显沉重的一口气,上手无力地下垂,肩膀仿佛一下子矮了下去。   “你刚才说澈儿发生什么事了?”见宫岛雄夫平静了下来,松岛雪子才重新问出自己的疑惑。   “今天报上说,龙氏少爷龙熙澈目前不仅跟一位贫民纠缠不清,还扬言要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决定要跟千惠子解除婚约。”余怒未消的宫岛雄夫一想到那小子既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要同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除婚约,气便不打一处来,又要像个喷火龙般暴跳如雷。   哼,竟敢退我女儿的婚约,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不识好歹。   歹竹长好笋简直就是狗屁,那个歹势的龙问天在高中时期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养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雪子跟他老婆是好朋友,要不是偏偏我那宠爱有加的女儿看上了他的儿子,否则,做梦也轮不到他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儿子。   “有这样的事?那晓娴不可能不告知与我,我想这中间一定有所误会,今天我就打个电话去问问清楚。你可别给我瞎搅浑,当心你的宝贝女儿以后不理你。对了,把晓娴给叫回来,这件事情还满严重的。”松岛雪子仔细的盘想了一番,便一边吩咐宫岛雄夫,一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号码。   “喂,是晓娴吗?”   “对,我有事想要问问你,就是……”   “恩,就这样决定。”   “滴”一声,松岛雪子按下结束键。   “他们怎么说?”宫岛雄夫急急地问着妻子。   “晓娴说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她商议让千惠子去他们家,然后找澈儿培养感情。正好爱籣斯学园是他们三大家族合开的,澈儿又在那念过应该没问题。”一石三鸟之计。   一来可以培养两人的感情,二来也不会耽误功课,(为什么宫岛雄夫没有送女儿去爱籣斯这个世界有名的大学呢,还不是因为他爱女多度,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太远。而宫岛千惠子答应是因为龙熙澈已经毕业了,所以也就未多加反对。要是知道龙熙澈在爱籣斯学园,即使是宫岛雄夫在反对、在舍不得,她也会赶去的。)三来就是可以杜绝此类谣言。   “什么?让千惠子离开去他们家,我不准!”宫岛雄夫一听是去那个看不顺眼的龙问天家里,还要跟那个惹人厌老子的儿子在一起,更是不可能应允了。   “那你去跟千惠子说,拦的下就不去,拦不下就不关我的事了。”松岛雪子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一定是鹿死某人家。   “说就说,今天千惠子一回来我就说。”这时候的宫岛雄夫又像是小孩子般,不服气的任性哇哇大叫着。   想当然的,第二天一早,宫岛千惠子离开了日本。   遭难,如此展开…… 第四十章   且听风吟   ————初初   距离感或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构成了村上作品的基本情调。它无法捕捉,又无处不在,轻盈散淡,又叩击心扉,凉意微微,又温情脉脉,似乎轻声提醒在人生路途中昼夜兼程疲于奔命的我们:且听风吟……   (新买之书中有这么一段,林少华描写村上村树的作品,突觉人生既是如此:且听风吟……再之也觉与第二部分情调相符,便做了此序言。此中有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悲哀,太多无法言尽的爱恨情仇,只能任其飘散于风中,淡淡的吟唱,渐渐的消散,慢慢的遗忘……)   窗明几净,凉风徐徐,一盆醉人的蝴蝶兰悬吊于阳台随微风摇曳身姿煞是迷人,暖化了苍白的墙壁点缀出一份安逸的悠闲,让一室沉闷的空气染上淡雅怡人的清香,久久不散随风飘入屋内萦绕满室,随后又满溢随风而出。   十二月的天气,说来寒冷有时又是暖阳照人,冬的步履总是叫人捉摸不定,早晚的温度和正午相差甚多,出门跑一圈便是这种天气也是一身汗,没几个小时却让人倍加的不适冷意侵身蚀体育,最是伤身。   天蓝色的软发静静坐落着,上面坐卧着一个人呆呆着望着捧在手中的咖啡,连杯身渐凉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身下不时传来有节奏地咔嚓咔嚓咀嚼声,让人误认为是哪只阴沟里的老鼠胆大包天到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腻食,正所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那就别怪人们想操家伙让它早日归西了,这样一来也能尽快投胎争取弃恶从善、普度成人。   不过,它是一只兔子,一只正在迟早餐的白色兔子。兔子咬萝卜焉有无声之理?就是那进化成无所不能的兔八哥也是把萝卜磕得咔咔作响啊,所以我们也就不能责怪它了,天性如此嘛!   “哎,饭饭,你能不能小声点,我不能思考了。”我无奈地放弃神游,睥睨着那只啃得正欢的,兔子。   听不懂人话就是麻烦,它怎么就不变成聪明可爱的狗狗呢?这么讨厌又那么笨——没它始祖的超能力嘛!   盖浇饭听到声音停下望望我,然后……继续嘴上的工作。   哎,我还以为它良心发现呢!   怪不得古语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果然是箴言啊!   “饭饭……”嘴上继续哀嚎,手上则是放下茶杯开始攻击目标。   哼,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啃、得、开、心,看谁斗得过谁。   我左右拨弄着盖浇饭,导致它吃不安稳,最后只能放弃眼前的美食乖乖的蹲着……不鸟我!   去!兔子都这么有格调哦!   我也不买它的账,双手一操横抱起它悬空于胸部上方,跟它对峙。   嘿嘿,这下看你怎么办。   盖浇饭蹬着四只小肥腿,红红的兔眼“受不了”地睇着我,兔脸一副臭屁样。   嘿,这家伙。   昨天送走了绯樱变回了家,随手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服。那时已接近下午,吴妈因为前几天的失踪一直惶惶不安,所以一有时间就来屋里看看正好与她撞个正着。   然后就又是一顿家常便饭的啰嗦,待我找空隙说明时才有稍停的意思。   哎,好孩子不好做啊。   草草交待了缘由,便抓走了盖浇饭一同住进了学校,反正绯樱走了宿舍冷清正好拿这家伙解闷,还有就是……看家。   嘿嘿,反正它闲着也是闲着嘛,不用白不用!   少顷,便觉无趣的我放下同样无聊的盖浇饭,好心的放生自由。   低头看看腕表,马上要上课了。   我匆匆地吞下杯中早已冷却的咖啡,拎起背包便冲了出去,临关门前朝客厅的盖浇饭喊道:“饭饭,给我好好顾家,要是少了东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为了你的兔皮给我好自为之。”   盖浇饭像是懂了般朝我射来恨恨的杀人眼光,真把它当狗使啊。   我只当没看到的关上房门,上课去也。 第四十一章   “各位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位新生。”太阳大西边出来了,傲慢自大又孤芳独赏的势利眼“猪”校长今天竟然专门来介绍新来的,看来那个人来历又是不同凡响啊。   朱敦驽顶着个啤酒肚走了进来,在前排站定后就开始恶心地笑,弥勒佛似的眼因笑呈一条细细长长的缝隙,咋一看像是无眼之人乱恐怖一把的。   郑重地宣布完就开始等待着那个还没进来的人,脸上至始至终挂着谄媚的笑,没有因为身后之人没有跟上其步伐而有所恼怒。   台下的富贵子弟有的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把“猪”校长的话放在心上,心不在焉的不予理会,想是认为不是四大贵公子因没什么稀奇的,这里有钱有势的多了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欢迎那位还未蒙面的未知人物;也有人好奇地探头张望,不放过任何可以结识权贵的机会;还有的就是刚进教室一脸莫名的人,比方……我。总而言之,这位不知名人事还是引起了一丝波动,要知道除了四大公子鲜少有人能让这些人感兴趣。   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四下察看一下,完全没相识的人只能作罢,但即便是想问怕是也没人会告诉这个前阶段引起人神共愤的我吧。   “叶……倾。”一个腼腆的男音从身旁的座位传来。   我转头一看,咦?怎么是上次那个羞怯的男孩,他认识我吗?不然怎么老是向我打招呼啊,可我的映像中偏偏没有他的身影,除了上次交谈。   “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上次你说认识我,可我对你真的没有映像啊。”我不确定地问道。   “我……”那个男孩支吾着没有说下去。   “算了算了,我叫叶倾,你叫什么啊?”就当是初识好了,正好问问他猪大肠说了些什么。   “我叫随、倾。”男孩这次没有害羞,黑幽似海的眼眸像似一泓泉水,淡淡的静静的。   “随倾……”我低喃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又忆不清在什么时候听过。   大概是胡思乱想吧。   “哦。很特别的名字,不过你姓随吗?”我想了想很奇怪地看着他。   “不是,姓还没有定。”   “没有定?”丫的,不会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姓,难道他就是所谓的有钱人包二奶的产物!!!   莫非……莫非……他就是见不到光的私生子。   哎哎哎,可怜的人儿啊。   我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狭隘之人,没想到今天就恰恰好的被我碰上一个,想到他的身世如此悲惨又不能认主归宗,从小又缺乏父爱,可能现在就是性格孤僻,患有严重的心理病态之人,直等哪天就猛然爆发以锐不可当之势进攻他的爱人,或者就是虐待、殴打、谋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一阵鸡皮疙瘩、毛骨悚然,这个标注着“潜在隐患”的走动炸弹可千万别把无辜的我也给搭进去啊,虽然这条小小的贱命不值钱我也一度想要放弃,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也想好了:人生苦短,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即使真是死,我也不要这样的死法啊。   我、不、要、啊!   别人根本就这个意思,可是我已经把后续和可能潜伏的危险都想到了,不过这也是在不能怪我,毕竟现今犯罪的小P孩大多是家庭不健全导致心理有问题的啊,再说了情景剧大多也这么演,成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小P孩,又不要负什么法律责任,这就是法律的漏洞啦,什么官员犯法与庶民同罪,骗骗小孩还差不多,哼!   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他还是个小P孩呢?还不怪他虽然长得还算高高的,但那身子板一看就没几两肉,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过18这个关键的大关啊。   还生的一副娃娃脸,那就更是确切无疑了。   哎,也怪我这个大龄青年插科打诨,都二十有一了还之上大一,要换别人闭着眼都不知这个数。再说爱籣斯学园的学生也不是吃白饭的,二十一岁起码就大三大四了,哪还有向我这么菜的鸟。   那四大公子现在究竟多大了,不会还没有我……   呀呀呀,不会的。他们这些大哥大不知道在道上混几年了,怎么可能没我大。   因为这个问题想到了私生子,再由私生子想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跑题已经多么的严重了。   随倾看着眼前胡思乱想正在神游太虚之人,不觉感到好笑,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的好好玩啊。   要不是自己的父母千嘱咐万交代的要他来这所学校念书,他才懒得到这所学校来呢。虽说不至于失去自由但总觉得不自在,到处都是些招摇过市、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儿千金小姐,没有一点意思又让人生厌。   而他又懒得搭理这些无聊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性格内敛又安逸,也就不多计较这些了。   奇怪的是,前阵子老妈竟然主动要我打听一个人,看看她发生了何事,不想一问之下原是前阵子的风云人物——衣叶倾,可是她对外却说是叶倾,不知处于什么原因,难道只是名字的“特别”吗?如此匠心独运的名字确实不宜搞得众人皆知,但仅仅是这样吗?   其次,她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本来以为她定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不然怎么到哪里都说她是个狐媚之人?后来才发现我们竟然在同一个班,但因为彼此都是个“无名”之辈,又都不善与人交际,所以虽说同班几个月却不认识这个人,这又归结到爱籣斯学园放任的学风了,只要成绩好考核通过即使不上课大多都会放你过,再加上傲人的家世,没几个蠢蛋教授会自找苦吃给这些学生不通过故意找茬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上次见到她,与她谈话中可以看出她同我一样都是个低调之人,却不知为何招惹上那四个早已毕业的风云人物,可是他还是可以看出谣言不可尽信,她与谣言所传的狐媚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短短的一面,却让我有这种体认,也不知是出于何种不知名的感觉……   “是啊,我父亲说以后会告诉我。”哎,看到他总是有点不知所措,内敛的性情更是让本就一张娃娃脸的自己像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   父亲?啊,原来他不是私生子,那我刚刚还想了那么多的对策和绝招,想要让我改邪归正、弃恶从善,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是个“恶人”!   TMD,不早说,害的我在这瞎想了半天。   奇怪,我最近怎么老是出口成“脏”啊。   我饶饶头,搔搔耳,开始想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完全忘了我问随倾的初衷。   “我叫宫岛千惠子,是爱籣斯学园无人不知的四大公子之一龙熙澈的未婚妻。”高傲的女音混合着犀利的目光睥睨而来,直直射向我的位置。   MD,雷达都没她那么准。   一出现就瞄上了我这个无辜者,真是的。   我只当没看见,继续装聋作哑的看随倾。   不过,那出声之人却不是个好惹的主,她高度了发挥了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精神,不可一世的快步来到我的面前。   “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敢勾搭我的澈哥哥,现在见到我还不乖乖下跪认错,一副目中无人样,你那卑贱的老女人怎么教育你的,真不愧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不要脸的女儿。”一张嘴便像机关炮一样喋喋不休,没有一字一句的停顿,话语极尽鄙夷之能事。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渐渐的周遭也出现了一些附和声。   至于那个“猪”主任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完全猜想不到这个日本女孩一出场就是语出惊人。   我好笑的抬头望向那个真正的出口成脏的人,讥诮地开始打量这个不知名的寻仇之人,不打算在继续做我的鸵鸟。